新京报披露国安滞留海外情况,有工作人员主动申请留下

北京时间11月22日,滞留在海外长达158天的国安青年军的最后一批球员返回了国内,近日《新京报》报道了国安滞留在海外以及回国遭遇的艰辛。

得知U21球员和部分一线队年轻球员要代表北京国安参加今年亚冠后,球员冷季轩表示当时很激动,“真的没想到会让我们去踢亚冠比赛,大家都挺兴奋。同时也觉得紧张,毕竟能参加亚冠的球队实力都很强,我们之前从来没跟实力这么强的对手交过锋,就很担心场面会很难看,被人家‘打花’了。”

对于一直滞留在乌兹别克斯坦的原因,国安俱乐部青训发展主任韩涛认为大概率跟菲律宾球队联城有关系。当时两支球队住在同一座酒店里,酒店不仅没有采取封闭式管理,也没有将两支球队分开,而是混住在两个楼层中。

“联城队比我们提前抵达,已经办理完入住手续,所以酒店方面并未进行调整。不仅如此,两队的就餐区也在一起。”韩涛说道。国安方面采购了大量的酒精和消毒液,也严格遵守“出房门就必须佩戴口罩、能走楼梯就不搭乘电梯”等防疫措施。

小组赛第四轮与大邱队的比赛结束后,有国安球员在酒店走廊无意中听到联城球员在谈论“COVID-19阳性”等话题,国安方面紧急与酒店方面取得了联系,但并未确认得到联城队有球员确诊的消息,但酒店方面同意给国安安排了单独的就餐区域。

韩涛表示:“我们马上去了解队员们的身体情况,并且加了一次核酸检测。球队那次检测的结果都没有问题。”

第五轮两队比赛前,联城队原本40人的亚冠团队,只有一半人员来到了体育场,国安内部判断,“对方的核酸结果肯定出问题了。”随后立即提出抗议,但亚足联回复“比赛照常进行”。亚足联认为到场的球员和工作人员都是阴性,符合比赛的条件。最终国安先进两球的情况下被对手逆转,2-3输掉了比赛。

“大家平时对防疫非常注意,但比赛中无可避免地会有身体接触。”韩涛认为这场比赛可能是是队内后来出现感染的原因,“想到后来我们为这场比赛付出的代价,没能赢下来确实太难受了。”

为球队打入第2球的冷季轩也为了自己被吹掉的那个进球而遗憾,“上半场我还进了一个球,被判越位无效。但我们后来看了,那个球其实没越位……”

7月11日最后一轮与川崎前锋的比赛前,国安全员检测阴性,按照计划,他们将在15日乘坐航班回国。但在13日的检测中,部分人员的检测结果呈阳性,这意味着代表团将无法按时回国了。

国安方面立刻调整计划,将代表团34人分为被感染、疑似感染、有待观察和确认未感染4种情况,确定没有感染的15人搬到了另一家酒店,避免被传染。

韩涛说道:“由于大家在国内接种了新冠疫苗,所以情况并不严重,即便结果呈阳性的大部分队员,症状也都不明显,只有两名球员因为高烧不退住院治疗。乌兹别克斯坦足协帮助我们联系了专家,经过会诊检查,他们没有感染到肺部,很快就出院了。”

冷季轩当时发了几天低烧,不可避免地开始变得疑神疑鬼,“刚开始没有特别害怕,总觉得有些不舒服,自己都分不清是不是心理作用。”

7月21日,国安一行人要搭乘回国的那趟航班航班被中国民航局发出立即熔断指令,该航班被暂停运行4周。

在航班熔断最后一周接受检测时,仍有人血清抗体检测结果偏高,无法申请健康绿码,国安俱乐部于是决定分分批回国,让检测结果达标的人员先行乘坐飞机回国。

俱乐部青训副总监、国安亚冠代表团团长杨璞率想要留下来,但韩涛表示反对,“你先带队回去,向国内详细汇报这边的情况,这同样是重要任务。你英语不好,留下来对外联系也帮不上忙。”青训部U17的球队经理王琦文也表态留下了,他负责的是代表团的吃、住、行、采购、财务管理等保障工作。

韩涛对于王琦文的留守十分感动,“王琦文并不是代表团的负责人,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他当时坚持留下,为的就是困难时候给球队搭把手,把能先回国的机会让给教练、球员。虽然那段时间确实很难,但我们这个集体非常团结,没有一个人想过逃避,每个人都各司其职。”

8月19日,代表团第一批15人回国。一周后,第二批4人回国。9月3日,中国驻乌兹别克斯坦大使馆宣布采取临时措施,不再为有感染史人员和抗体检测长阳人员审发健康码。随后,国安需要乘坐的航班再次熔断。北京国安俱乐部董事长周金辉同意申请包机帮助滞留人员回国,但当时的条件不允许,9月3日的包机申请未被批准。

韩涛:“那时候总睡不好,夜里两三点才能睡着,早上六七点又醒了,我们的吃、住保障都没有问题,最大的困难在心理上。9月初得到消息后,大家普遍情绪低落了一段时间,好在一周后慢慢调整了过来。”

“孩子们长大了,有时候感觉到我们情绪焦躁,球员们还会安慰我们。我们有个聊天群叫‘乌兹发电厂’,孩子们有时候还在群里活跃一下气氛。”

这批球员原本有机会回国参加全运会的比赛,对此冷季轩说道:“因为全运会男足比赛的时间推迟了,所以我们认为踢完亚冠、回国隔离完是可以赶上参赛的。虽然隔离的时候不能系统训练,会有点难,但不是不能打。我们满怀斗志地想参加全运会,并且认为球队有争冠的实力……”

但冷季轩更看重这次亚冠的经历,“这种差距不仅在年龄、身体上,而是全方位的。跟这么强的对手踢过比赛,我们知道了那个高度是什么样的,对未来的目标和方向不会再茫然,心里更有底了。如果时间能倒流,如果在出发前就知道我们会这么久回不了家,我还是会和队友们来参加这次亚冠比赛。”

10月份又有机会回国了,但俱乐部只抢到了5张回国的机票,其中没有冷季轩,“当时已经接受现实了。”但工作人员没有放弃,一直在不停的刷着机票信息,并成功地抢到了一张机票,马上打电话给小冷:“带上行李下楼,等我们回酒店接你去机场。”

10月28日,代表团第3批6人回国。滞留在乌兹别克斯坦的还有9个人:韩涛、王琦文,队医周小龙、冯涛,队员周文烽、徐东东、吴晓鹏、马钰钧和李炬。当天,航班再次熔断。

韩涛说:“我们真的想家了。”而在国内,韩涛的父亲做了心脏手术,王琦文家中的两位祖辈老人相继离世。

从夏天一直等到到冬天,国安代表团迎来了保暖的问题,他们并没有带冬装过去,此时乌兹别克斯坦球队本尤德科的总经理伸出援手,帮助国安一行人解决了冬装的问题。

所幸俱乐部再次递交的包机申请获批,董事长周金辉决定花费七八十万元带最后的9个人回国,尽管此时他们的资金也不宽裕。

11月22日,国安代表团最后的9名人员顺利抵达北京。

国安新京报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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